温酒长安

唯愿风雨吉,处处皆是你

权佞 04

权佞
       也不知慕容黎到底寻了个什么由头,竟力排众议地下令给艮墨池这个奸佞之臣厚葬。慕容黎还特许了艮墨池从他艮家的宅子出灵。

       那日毓骁依旧是一身白色华服,跪在灵堂之上,为艮墨池这个,只和自己在一起四年却夺走了自己一辈子的人守灵。

       因为艮墨池是罪臣,即使慕容黎力排众议的为他举办葬礼,于礼治上还是不合的,所以灵牌上只有

      “先夫艮墨池 之灵位   
        未亡人  毓骁”几个字。

       许久,毓骁问到“几时了?”
       “回公子的话,已经午时了。”身后的下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。

       “好,出殡吧。我送他最后一程。”下人听命,急步出去叫人抬棺。

       毓骁已经两天滴水未沾了,虚弱的不像话,嘴唇泛白还起了一层皮,毓骁舔舔干裂的嘴唇,站起来。他跪的太久了,起来时眼前一片发黑,身形晃了好一会才扶棺站稳。

        毓骁摸索着棺材,眼中一片宁静,似是思索着什么。扶着棺椁的手擦了擦那墨黑的漆,手上粘上了残留的一点墨迹。

       出了艮府的大门,走到街道上。没有人出来送葬。也是,谁会为了一个奸佞之人送葬呢!

      他们都忘了,忘了艮墨池下令减免过赋税,忘了艮墨池下令开加恩科,忘了艮墨池平定过叛乱………

     王上说,他是奸佞,他就是奸佞了,没人记得他的功劳。一句话,就抹杀了艮墨池所有的好,可是毓骁记得啊!那是他曾经的夫君啊!

       厚葬吗?厚葬又如何,人都死了,还能怎么样!能补偿给他的也就只有厚葬了。

     毓骁穿着孝衣手中扶着灵牌,走在冷清的街道上,回忆着和艮墨池成亲四年间的点点滴滴。宠的,笑的,怒的,气的,满眼满心的都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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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城墙之上,慕容黎看着越走越远的毓骁,脸色渐渐阴沉,眉头蹙起艮墨池,凭什么,凭什么你都死了还可以夺走毓骁的心…………他应该是属于我的,应该一直是属于我的!

       可是自己又能说什么呢,当年毓骁全心全意的爱自己的时候,是他不要他的,是他亲手把毓骁推走,是他亲手写下的圣旨赐婚的……现在又能怪谁呢?

      墓地是艮家的祖坟。艮墨池虽死,但是艮家还是有人的,慕容黎特地开恩将艮家的祖坟留了下来,没有充公。

       御下之道,慕容黎果真学的很好。

       看着下人们在选好的的地方一点点的挖出坟坑,将棺材缓缓下放。毓骁帮不上什么忙,就只能在外面看着,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了起来,淅淅沥沥的淋湿了艮墨池的棺椁,也淋湿了毓骁的眼眸。

       雨势渐大,下人们快速的将棺椁埋起来。因为这艮墨池是罪人,是连墓碑都不可以有的罪人。所以只有这坟包孤零零的立在艮家的坟地里。

        你看,多可笑,前几天还是个活生生的人,今天就只剩一抔黄土了?即使厚葬又能怎么样呢?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!又有谁问过我呢?

       “公子,我们该回宫了。”下人一只手替自己挡住雨,又用另一只手替他遮雨,神色间有些着急。毓骁转身踏出一步,躲开了那人的手。除了墨池,谁替他挡雨都不要。“回宫吧,我累了。”待下人反应过来时,毓骁的声音已经从不远处传来了。

       艮墨池家的祖坟就在城郊,离皇城不远,毓骁便淋着雨回去了。慕容黎在城墙上一直等到毓骁回来。看着他没打伞,慕容黎也顾不上自己,便从城墙下来给毓骁撑伞。

      “王上来接我了吗?”毓骁尽力的扯开嘴角对着慕容黎笑了笑,两眼发黑便昏了过去,慕容黎接住倒下的毓骁,着急的不像一国之君,“太医!快传太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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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待毓骁醒来时,已经过去三日了。原来他昏过去这么久了吗?毓骁扶着床帮坐起来,揉了揉额头。

       “醒了?”毓骁抬头一看,是慕容黎。慕容黎见他醒了,走到圆桌前为他倒水。

       毓骁看着他的身影眨眨眼睛:“阿离,是你啊。”听见这声“阿离”时慕容黎愣了一下,不小心把替毓骁倒的热水抖在了自己的手上,水不是很烫,但白皙的手还是红了一片,他压着嗓子,生怕让床上的人听出他的异样。

        “这声阿离,我已经很久没听你叫过了。自你回来之后,你便都只叫我王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是啊,人都是会变的。从前,阿离对我,也不曾自称是孤王啊。”毓骁从床上下来,走到慕容黎的面前,取走那杯热茶水,一饮而尽,又将杯子反扣在桌上。这些习惯都是艮墨池曾经的习惯,他不知什么时候也和他一样了。这艮墨池……真是,毓骁自嘲的一笑。

       慕容黎盯着他拿杯子的手,“是啊,人都是会变的,从前的毓骁眼中哪有过别人。”毓骁淡淡的笑了,看着慕容黎,“王上,大婚的事务都安排好了吗?可需我做些什么?”

       “不必了,你身子不好,一切都有下人照应着呢,这些天,你就在寝宫好好休息,准备着做新嫁娘吧。”慕容黎说完这些,又将毓骁倒扣在桌子上的杯子放好,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。

       背后,毓骁跪在地上,行起了大礼,“臣妾,恭送王上。”耳边传来毓骁渐小的声音,慕容黎心中不知为何难受的紧。是他变了吗?变的是时间,还是他呢?许是都变了吧,慕容黎摇摇头,脚步踉跄了一下,被身后的方夜扶住,“国主?”慕容黎摆摆手,“无事,走吧,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呢。”

艾玛艾玛,我又回来了,还好有存货,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最近忙到飞起,昨天检查表格,弄了一个下午,数到呕吐,😂落花时节欲逢君再次拖稿,抱歉抱歉,我这周考完试一定一定写。我还欠了一个小可爱的脑洞没有写,我会补上的,不会坑的。么么爱你们,愿我高产似袁大大😁😂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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